電話的另一頭,就是他。
「喂~喂~喂~」
賈斯接起電話,然後不耐煩的出了幾聲,便把電話掛掉。
我又重撥了電話。
「喂~喂~喂~」
再一次重撥,直到了第五次,是另一個她。
「到底是誰三更半夜不睡覺?一個人太無聊太寂寞嗎?」
是那女人,那個纏住賈斯的女人!
使出全身的力氣拼命地握住電話,
然後脫口而出:「我找賈斯。」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會強烈地說出口, 『不要打擾彼此的生活。』這是我和賈斯說好的約定,我的冷靜到哪裡去了?竟然在這個時候違反約定。
我到底是怎麼了?
「賈斯…他在忙。」聽得出來那女人刻意壓抑住情緒。
「我有很、重、要的事情找他。」故意的挑釁語氣,我看她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。
「不好意思,他目前真的不方便來接電話。」她狠很的掛上電話,如我預期。
黑暗,眼前一片黑暗。
房間一片黑暗,當光線源頭照射角落處,我看見方才沒有注意到的黑影,一直在房間的角落。
心理學家榮格說:「照明的意義不在於看見耀眼亮光和景象,而在於看見黑暗。」
此時,誰來照明我的世界?
有一天早晨,我例外的待在賈斯家裡的廚房做早餐,沒頭沒尾的突然說著:「今天FB上好多人在談論世界末日呢!」
「哦,世界末日不是早就過了好幾年?之前的傳說不是應該在1999年嗎?」
「對啦!那算是很多年前的世界末日。」
「所以你不相信世界末日這件事嗎?」
「我無所謂。」你總是這樣一付無所謂的模樣。
「FB上傳遞許多是是而非的錯誤訊息。」
「不過我到是覺得世界末日一定會到來呢!」
「那就來吧!反正人終究都會死去的。」
反正人終究都會死去的…很多事都是盲目的,盲目的愛上某一個人,盲目的信仰著某一人、事、物,盲目的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,不是這樣嗎?
上天安排我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賈斯,如果上天真的安排錯了,於是讓他在正確的時刻離開,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吧?
真的愛過,如何說放下就放下?
如何才能徹底放開一個人?
彷彿經過深不見底的黑洞,又陰黑又寒冷,徬徨的一點辦法也沒有,過去的點點滴滴纏住。
通常我和賈斯的相處模式是這樣,先約在某一個地方做愛,完畢後,他抽煙喝酒,我則靜靜在一旁看著他。
有時候他會特地提早向公司請假,然後花一整天的時間和我琢磨性愛的姿勢與角色扮演。有時候花上一整天的時間,沒有進食任何東西,直到兩人精疲力盡後,才猛然發現那些正常的、奇特的性愛姿勢,是必須消耗掉大量的卡路里的。
有時候想像中的情節很刺激,但表現出來的方式與實際操作的感覺和他想像的相差太多,這時候賈斯會花上大把的時間與我溝通,然後兩人一起商量。
其實都是他一個人認為我應該再怎麼配合他,直接告訴我,他所希望的姿勢與感受,然後我們不停的一次又一次的交換體液。